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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述：非法传销的反对者；拿牌直销的修正者；中西文化的调和者；养生保健的融通者；天下文章的拿来者；微言大义的思考者；自强不息的实践者；万柜联盟的探索者。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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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转载】 江西南昌太平洋直购网被控传销案专家论证会（11）

飞雁论坛——直销与传销

 

李  楯：（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社会政策研究所所长、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社会学研究所教授）

 

本来是在对面有个事，盛平要我过来听听。不了解案件的详细情况，也没有听到会议前部分的发言，讲几句：

 

第一，我同意崔敏教授说的，《刑法》中设定的“罪”要严格解释，而且只能严格解释。早在十五大就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。法治国家对《刑法》的适用是有严格要求的。“罪-刑法定”是原则，可以受到刑罚处罚的“罪”须严格定义，在《刑法》中明文表述，有确定的构成要件。中国的问题是从计划经济体制-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时期走来，刑法被用做工具，是“刀把子”。其遗风表现在现在，就是常常罪名“用错”，不是理解水平的罪名用错，是另有问题，总要用刑法去为“什么”、“什么”服务，表现为“用错”。《刑法》中设定的罪名是任何人都不得做扩张解释的，除非修订《刑法》——立法解释，性质就是立法。

 

而且，一个良好的社会，当法律的适用涉及到人的时候，总应是向着有利人的方向去解释。比如，“从旧兼从轻”的原则及是这样来的。

 

第二，有几种说法：“风险大小”、“积聚财富快慢”、“获利大小”，以及“经营者是否有能力”与是不是违法、犯罪完全两回事。不能以办案人自认为当事人讲述的可能获利比率太大，有夸张成分，当事人可能没有能力经营，就是违法、犯罪；这之间是不能划等号的。

 

刚才有人讲“买”要和“自己的消费”相对应，在市场中，在市场经济条件下，我们能要求凡“买”都与自己的简单消费（直接消费）相对应吗？“投机”在计划经济体制下，完全不允许，在市场经济体制下，实际上是适度默许的。

 

另外，当事人的一个行为，侵犯他人的权利和有可能伤及他人的利益，也是两个概念。在民法的范畴内是这样，在刑法的适用中，更要严格区分，有些罪与非罪的问题，往往就表现在这里。

 

第三，在立法中，法律管什么？限制、禁止什么？在法治国家，法律对公民、法人而言，只管必须管的，在严格的意义上必须管的。在中国，旧有的思路是，国家什么都要管，国家想把什么都管住。这在立法中，在法律解释中，往往就趋于管得过多、过死；挤压和限制了发展、创新的空间。

 

重复一下，前面提到的刚才那位先生说的——那位先生说的有道理，作为消费者“出资”与“购物”要对应，但是不是那样简单的严格意义上的对应？恰恰今天，以至是进入改革30年后的很多时候，一是难以完成对应。都对应就回到计划经济体制的概念了；现在，有时候，消费中间包含了一点投机，或是有相当的投机成分。二是新技术的运用，产生在原来是不可想象的概念，与互联网相关的一切，不是旧思路、旧规制所能理解和解释的。立法中如此，法律适用、解释中也如此。

 

最后，第四，法律在今天，一方面要与法治的理念和原则相联系，不宜拘泥于作为“刀把子”的旧“治法”的理念；另一方面，法律越来越多地与技术相联系。法律的制定、施行、适用都会关联到许多复杂关系和高新技术问题。由此，我想到每一次遇到这种题目的会议上，就会发现，不管是在法律的施行中，还是在法律的制定中，法律职业者与其他专门领域的专家、技术工作者的沟通都显得太不够。在相互不懂，而关系人的命运、利益的大事——要不要判刑，财产所有权能不能保得住，当然是大事——上，不管是制定规则（立法），还是适用规则（办案），都要谨慎，都要虚心听取对方意见，听取相关各方各种不同的主张、解释和意见；都要谨慎处置。

 

谨慎是与价值理念相联系的，没有无可置疑的证据证明，不能入人于罪。

   

陈有西：

 

谢谢，李楯教授是清华大学当代中国问题研究方面的专家，既是经济学方面的权威，也是精通法律的法学专家。对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宏观政策，有相当的研究和发言权。感谢各个领域的专家今天能够畅所欲言。下面我简单小结几句。

 

今天我们开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研讨会。既是个案的论证，也是一个全新领域的学术交流。我觉得有这样几个特点。

 

第一个是规格高。跨界的有刑法专家、民法专家、电子商务专家，是跨界规格比较高的研讨会；

 

第二是议题新。电子商务方面，真正召开研讨会，跨界讨论非常少，今天也算把法律专家和电子商务专家邀请到一起；

 

第三是讨论问题比较深，很多问题都是新特征、以前没有碰到过的；

 

第四是观点比较实，大家都讲真话，不虚饰，也不是论证会，就专为这个企业说好话，特别是不光为这个被告人说话。

 

特别听了像王健教授等专家的观点，在电子商务方面，问题讲得都非常客观，对下一步电子商务立法和执法，包括律师辩护，都有很大的启发意义。

 

非常感谢大家百忙当中能够来。我们将尽快把同步速记稿发给各位专家自己校对，然后综合起来，再发还给大家，综合着看，让大家互相参考，更有价值。我们同时会提交给审理法院，作为一种专家意见，供他们参考。因此请大家在记录稿上签名，以示负责。我们会在你们发回审定校对稿，汇总后一起形成全稿。

    

今天有一些新闻界的朋友，可以客观报道。不要专门为我们这个案子说什么好话。你们可以按照记者的判断，各个专家的观点，如实地报道。作为学术观点讨论，没有什么问题。案子我们欢迎你们全面了解。了解背景情况，可以登录《陈有西学术网》，我网上把控方的《起诉书》、律师的《辩护词》、原来赵秉志、陈兴良等五位专家的《论证意见》，还有一些本案背景的情况，全部在网上都能找到，大家可以比较研究了解一下。

 

今天论证研讨，基本的、比较一致的观点，是太平洋BMC模式，不构成传销犯罪。起诉的罪名，无论刑法专家、商法专家、电子商务专家，都觉得这个案子比较复杂，不宜草率以传销犯罪起诉和定性。尽管里边可能有不规范的地方，应该由国家行政机关引导、规范，而不是一棍子打死。所以今天既是个案的研讨，也是我们国家电子商务领域刑法界限的探讨，非常有意义。谢谢大家。今天的研讨论证就到这里。（完）

 

 

 

 

 扩展阅读：

江西南昌太平洋直购网被控传销案专家论证会（1）

江西南昌太平洋直购网被控传销案专家论证会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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